“念念？”赵伊伊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
四角屏幕那头的粉丝听见了她的声音，终于炸出了一堆弹幕来——
［噢！！宝藏姐姐原来没有卡机啊！］
［我伊伊终于在线了！］
［手机：我卡了？伊伊：是我卡了！哈哈哈］
……
眼看着粉丝的心思似乎都在自己身上，她脑海里弹出了急躁来，拿微信发了条消息在工作群上，让她们好刷点弹幕，于是隔了好一会儿，弹幕上又重新回到了被带得回到了那个视频上面来。
［这是哪里来的视频呀？？］
［姐姐！！这个小姐姐是谁呀］
［一分钟！我要视频小姐姐的全部资料！］
……
赵伊伊抓准了这波弹幕，忙不迭地回复道：“视频是一位朋友发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这是一个毕业典礼上的表演视频，然后我那位朋友以前是Q城七中的，就在论坛上看见了，别的我也不清楚了。”
“好啦好啦，别纠结了，我们唠嗑唠嗑别的吧。”
于是这场直播结束以后，七中的论坛便迅速沦陷了，那个视频也登时登上了热搜前几，传播力度扩大了以后，便也有不少的网友猜测，所幸因为陆宥舟黑了那个论坛上最初发视频的贴子，大家基本找不到原视频了，模糊的像素还未能太早找到叶羽柠身上。
［大家有没有觉得这声音真的有点像念念呀？］
［讲真的，抒情歌这感觉听着就很念念！］
［神秘歌手终于掉马了吗呜呜呜呜！！］
……
叶羽柠看到了这儿，评论区里忽而刷到的推送才真正将她实打实地杀入了井底：［xdmxdm，快点进我的主页关注我并查看最新微博，我有这个女人所有资料！！！］
她跟着点了进去，烂俗的标题直压得她有些许喘不过气来——［渣渣叶家上位攻略］
撰稿人显然在这之前从论坛里猜测到了念念的身份，于是从学校的表彰墙上搜罗到了叶羽柠的名字，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终于整理好了资料发布出去。
图文并茂的长篇赘述里提炼一下大概便是叶羽柠脚踏两条船，一边跟着秦曜河纠缠不休，一边跟不知名男子亲密无间，且约会地点都爱选在叶哲文墓碑前，似乎就是要像哥哥炫耀着自己现如今多么风光无限。
他一一将叶羽柠的个人资料罗列上来，是去年Q城七中的毕业生，目前就读于Q城大学心理系，跟叶哲文是兄妹关系，母亲是原某公司签约模特李木婷，现如今在Q城医院接受治疗……
再往下便有猜测她目前打算出道，就是要与赵伊伊争个高下，但后者现在在娱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可能最初发视频给赵伊伊的这位朋友是叶羽柠派过去的间谍，本意可能是想向她宣战，结果赵伊伊聪明干脆直截了当地学习了那段视频里的唱法和感觉，还顺带脱掉了念念的马甲。
长篇大论最后的配图是前两天夜里秦曜河和叶羽柠相对着站在叶哲文墓前对话以及秦曜河上车离开的帐篷，还有昨晚傍晚叶羽柠与陆宥舟在其墓碑前牵手拥抱的照片，以及最后一张高清的墓碑照。
她失了知觉般地刷了刷评论，肮脏下流的字眼在四角屏幕上闪着腾腾亮光，刺眼得让她窒息，可就在她手指无意间下拉到刷新后，整个词条便都不见了。
［页面不存在…］
叶羽柠愣了愣，退出了词条，热搜榜上赫然都是她的名字和与她相关的故事。
#叶羽柠念念#
#Q城大学#
#秦曜河叶羽柠#
#叶哲文叶羽柠#
#念念赵伊伊#
#李木婷#
……
她有那么一瞬间体味到了那般被世人指指点点的感觉，体味到了无聊的键盘侠超载释放着无来由的凑热闹的所谓正义，体味到了在尖锐里摇摇欲坠的自己，也似乎穿越到了几年前哥哥的灵魂里，他那时是不是也如此的无助和落寞？
［还好吗？］
手机震动了一下，微信上置顶的那颗小柚子发来了消息。
［是你吧。］
［黑微博的那个人。］
见她如此斩钉截铁，陆宥舟也不好隐瞒什么，犹豫了下，［是。］
得到了这般肯定的答复，好似有道暖光划破了黑夜般，在黎明之前越过重重夜幕与她相拥，在她苟延残喘行就将木时拼了命地将她拉出谷底。
［别黑了，没用的。］
叶羽柠回了消息便飞速洗漱完，廖佳珂和马筱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便都选择了闭口不提，看着她飞快地冲出了宿舍，才面面相觑道：“怎么办？”
“不知道诶……”
“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马筱竹也摇了摇头，又一次点开了教官的微信群再给陆宥舟发了一遍好友申请，这一次后者倒是秒通过，还迅速发来了个问号。
［总教官，叶子小师妹刚才冲出去了，不知道去哪，我们怕她想不开，所以……］
［知道了，谢谢。］陆宥舟秒回。
叶羽柠倒也没想去哪儿，只是随着脚步不自觉地便跑到了陆宥舟楼下，她只是见不得他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只是不希望自己的破事连累到他。
可她到楼下的时候却恰好碰上了下来买早餐上去的钱逸鸿，她本想打个招呼，后者却失了往日的热情，看见她只是冷冷地嗤笑了下：“怎么？”
叶羽柠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语气里的不屑和暴躁，她张了张口，却像是条搁浅的鱼一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不信网上的那些传言，但是你跟舟哥之间的感情我真的很难看得出真假来，你明知道他对你那么地与众不同，你明知道你就是他的偏爱和例外，那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利用他？”
“你哥哥的烂摊子就这么被你无声无息地甩在他身上，你在别的地方乱惹来的情债就要他替你去还债，你去舞台上显摆现在还要让他替你收尾？”
“叶羽柠，你喜欢他吗？你爱他吗？这样无止境地为你付出，你的心真的不会痛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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